【10R】【翻译】One Crowded Hour 第五章
Chapter 5
Rose大笑出声，上下打量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牙牙学语的婴儿或迟暮之年的老人。“你觉得我怀孕了？别扯了，我没有。你难道没有，像是，能感觉到我的生理周期之类的？虽然是有点奇怪，但也不是我遇上你之后见过最奇怪的事情。”她安静下来，无声地转了转眼珠，“总之，我在塔迪斯上一向来的不太准时，也许我的身体在时间漩涡里也有点时差。”
他咬了咬后槽牙但是一言不发，一只手扶上了她的后腰，领着她稳步但急促地走向塔迪斯，气氛凝重。她反复的保证和愈发焦急的提问都被忽视了。一回到塔迪斯里他安静地把显示屏面向她，在键盘上输入了全身检查的指令。
她还在摇头，耸着肩说道“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因为我绝对不可能怀孕的。我发誓，绝对不可能。”他没说话，她于是红着脸继续争辩：“真的，我遇见你之后…就没和其他人在一起过了。差不多有一年了，一年多。”
然而Doctor一点都没有被安慰，他的脸色更黑了，甚至不得不转身背对她深呼吸。他吞咽了一口，沉默片刻后，他躲避着她的双眼乞求，声音轻得仿佛喃喃自语：“你确定吗？一次…一次都没有？上个星期你在家的那次呢？”他屏住呼吸等她回答，内心充满恐惧。
时间凝固了。
“我发誓。”她冷静地确认，然而随着他沉默不语的每一秒失措感从胃里逐渐升腾起来。
他转过头睁大眼睛盯着她，眼里带着恐慌。“Rose…”他轻声恳求道，哽咽得比她见过的所有情况下都厉害，比他与枪和Dalek在一起时还破碎。“不仅仅是扫描仪，你…我能感觉到，你的荷尔蒙…请告诉我在伦敦有那么个人米…Micky都行，也许我的估计不准…求你了…“
但她只是无声地摇头，和他一样越来越惊慌，呼吸变得短而急促。Doctor像块石头一样僵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眼部肌肉在运动——紧紧地闭上了。
“怎么会…怀孕？多长时间了？”她终于强迫自己问出口，但实际上她根据Doctor的身体语言早已有了估计。背景里塔迪斯的嗡鸣声诡异地震耳欲聋，而她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其实是血液在她的耳边轰鸣。
他强迫自己大喘了一口气，然后回复道：“根据……我的计算……大概是在一周到一周半之前，但人和人之间也有差异…”
Rose清楚自己应该尝试处理这些信息，至少是一部分信息，但是这五分钟内席卷向她的巨大信息量对她受惊的大脑来说实在是超出了承受范围。Doctor在“一周”之后的那几个词于她而言仿佛白噪音一般刺耳，导致她无法集中精力去理解其含义。她察觉自己只是茫然地盯着一片虚无；脑袋里空空如也，她如此怅惘以至于此刻她能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就是模糊的电子噪音遍布无尽的空白。
好在Doctor的面部表情让她分心了，他的脸色正在变得如铅一般沉，直到满布惨白与愤怒的红晕，他的瞳孔黯如深夜，让他看上去与恶魔无异。当他猛地向前走去时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脚步沉重地冲向控制台，一路避免了她的目光，接着愤怒地折磨着那些按钮和操纵杆以至于一个把手扭断在他手里。他厌恶地将它扔在地上，而一半的她则期望他能冲过来狠狠踩上它几脚发泄怒气来减少损失。
仿佛是察觉到了Doctor的情绪不稳定，Tardis降落得比她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平稳，而Doctor甚至在地板还在摇晃的时候就冲了出去。
“呆在这。”他用一种低沉危险的声音咆哮道，接着毫不回头地用力在身后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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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丝连贯的思绪是在脑海里命令他的飞船不要让Rose跟着他，然后白热化的怒火接管了他的身体。他已经避免了回到更早的审讯时间，即使他知道火奴鲁鲁的嫌疑犯及其同伙会立刻被转交到星际拘留所。而根据他们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他们已经没多长时间好活了。地球对于地外事务还不甚熟悉，并仍为一系列异常反动的繁冗司法系统所累。
他违背了自己的规则，他把坐标设立在了他敢到达的自己时间线的最远处，甚至还要远一点，把Tardis停在了他们离开火奴鲁鲁八小时后的Judicum空间站。
他穿过走廊走向问讯处经过的每个个体都趔趄地向一边让去，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紧紧贴着墙壁，走得慢的孩子们也被这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压冲散了队形。
“罪犯196567-A到D！”他冲已经吓呆的接待员吼道，飞快地划过通灵纸。他不在乎纸上写了什么，反正他真实的权限足够让他得到任何他需要的信息了。
好在这位接待员立刻开始在电脑上输入这些数字，但涌上她脑海的疑惑与恐惧有效地制约了她的工作熟练度。两次输入失败后Doctor从她手里掰过显示器亲自重重地敲进这些信息。
罪犯196567a：死刑执行于12/12/4287
罪犯196567b：死刑执行于12/12/4287
罪犯196567c：死刑执行于12/12/4287
罪犯196567d：死刑执行于12/12/4287
他发出一声怒吼，从桌子上扯下了显示屏摔在了地上。还不够。他扫视了一全屋子以找到能全盘接受他疾风骤雨式愤怒的东西，最终他发现了那扇观测玻璃墙。那是一层双层厚玻璃墙，但一位怒火中烧的时间领主只消一拳就将它击得粉碎，玻璃渣散落一地。两次深呼吸后，他终于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拘留所，对休息室里一屋子鸦雀无声的受惊人类以及自己手上淋漓的鲜血视而不见。
在进入Tardis前，Doctor用额头抵在门上伫立了一会，竭尽全力让自己重拾理智，让自己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很久以后，屈服于所取得的微渺成功，他打开了门，拖着沉重的脚步沮丧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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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一动未动，除了她的胳膊在上腹部交叉起来，仿佛支撑着她战力。看见她，他的怒气最终消散了，保护欲与肾上腺素也一齐退下，他靠着门瘫软在地板上。他毫无用处，只能把头靠在膝盖上，他全身颤抖得厉害以致不得不再一次挣扎着控制呼吸。他糟糕透顶，过去的两天零十分钟终于犹如一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他甚至没注意到Rose已经离开了屋子直到她折回来带着消毒水和医用绷带在他面前伏下身，开始清理照顾他的手。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医治如此温柔，让Doctor带着疑虑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
Rose向他投去一个无声地微笑，随即继续仔细地将他的每个关节都分别裹上绷带，再将它们缠到一起。把那些用过的血迹斑斑的毛巾推到一边堆成一堆后，她轻轻地举起他被绷带包裹的手亲吻了他的指节。
“好啦。”
他怀疑地眨着眼看向她。“Rose…”他哑着嗓子低语。
“嘘，”她一边安抚他一边摇着头。“别担心，你失去理智的时候我能照顾你，我还能保持镇定。一次只有一个人能失去理智，这是个规定。”
他不想争论这条令人眩晕的逻辑理论，也对其他一切事情都束手无策，于是只能默许。他战败一般低下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在Doctor身边跪直了身体，用胳膊紧紧圈住了蜷缩着的他，在他的后背上划着圈安慰。
她十分感激还有事情能占据她的脑海，而不是任思绪像之前一样无助地飘散，又或是开始处理信息之类的更糟的事。她绷紧下颚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举起手上下抚摸Doctor的后颈，接着又摸上他的头发。她明白自己最终还是要面对事实，但是目前逃避于她而言才是最舒服的选项：一切都那么荒诞。另外，能照顾Doctor一次感觉还挺棒的……
他一喘过气来，Rose就温柔地捧住他的下颚，让他与自己对视。“这不是你的错，”她十分认真地说道，逼着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觉得这是你的错，但它不是。”
Doctor摇了摇他的头，内疚与痛苦徘徊在他的眼神中。“Rose…”他尝试争辩，但她再一次打断了他。
“不，这不是你的错，”她强调道，“别犯傻，。是我自己决定和你一起旅行的，到现在我也没对此后悔过。永远也不会对此后悔。总之，如果你的错误是把我带去了那里，那我建议我们选择沙滩作为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同样是有错的。我知道你不怪我，我太了解你了。所以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心里明白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在我自己的时空里也不会安全到哪去。特别是这种原始的……”但她没能说完，她不敢在脑海里打开那扇门。
“他们已经被处决了，Rose。”他终于说出了口，瞥了一眼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我不能回到自己时间线更前的地方去找到答案了。”
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一次颤栗，并且不得不把视线从他溢满焦虑的眼睛里移开一会。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上了他的凝视。“我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除非我们突然找回了记忆……我现在真不想找回它们了……所以除非我们真的找回了记忆，否则我都还好。嗯…我…”她突然闭上了嘴，没办法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更多细节了，但她还是想知道，“你觉得我们以后还会找回我们的记忆吗？”
谢天谢地Doctor阖上眼睛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用了记忆巩固抑制剂之类的东西，在那个时代这还是个挺让人出乎意料的高科技，它阻止了短期记忆被转化储存为长期记忆，阻碍了大脑发生嗜神经组织增强作用。你…你总不能回忆起什么你一开始就没储存过的东西。这是唯一一个我能想到的有这么强作用的东西了。”
她对此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苦乐参半的微笑，“你看，这不就好了。我不会因为自己从来没记住的东西而受到精神损伤。”
Doctor试图回以她一个微笑但是失败了，因为他知道即使认知记忆从没存在过，也不代表情绪记忆的痕迹不会在她的潜意识猖獗地捣乱。也许这解释了她为什么梦游，实际上……
他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就算知道她一定不会接受他要说的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我很抱歉我没能够在这件事上保护你。”
“Doctor，我一点都不怀疑你已经竭尽全力了，好吗？”
他点了点头，自己也清楚，但还是为他的失败所不耻。他不应该如此轻易就收到记忆缺失的影响，他更先进的生理系统一般都能够过滤掉这些药物的，特别是在极端情况下。Rose坐了回去，转过身靠墙坐在了他身边。她一开始什么也没说，但Doctor一直握着她的手，并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你知道多久了？”
“关于你怀孕了这件事？嗯，也不是很长…一天，或许两天…我只能在卵细胞着床后才有所感知。在此之前，胚胎存活率低到没必要关心。”
“你在我们从那个认为我们是身染梅毒的脱衣舞者的星球回到Tardis之后就意识到了，对不对？”
他吞咽了一口，“是的…”
Rose眯起了眼睛回想，“你上个星期一整个星期都异常有保护欲，我还以为……”
Doctor叹了口气，“是的，我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不是什么理智行为，真的；也许我的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什么事。”
Rose接受了他的解释，然后低下头盯着他们交缠的手指搁在他们并排着的腿间，“你太狡猾了，今天故意把香槟打翻在河里。”
他露出了一点细小的笑容，他差不多有亿万年没笑了，“我们昨天一起喝的酒也是无酒精的。”
她也轻轻笑了起来，低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你还真是体贴。”
“一直都是。”他小声说道，语气并不悲痛但带着一丝哀伤。
她再一次眯起了眼睛，“等等，所以你觉得我在家的时候和其他人睡了？”
“嗯，”Doctor咕哝道，“不敢相信我竟然说出来了，但我真的曾经这么希望过，就在我推算出…那个时间时。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希望过是Mickey的。”
他们之后在寂静中继续坐在一起，直到Doctor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他动了动身体好让自己在她面前蹲坐下来，仍然牵着她的手，十分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Rose？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真的，我会照顾你，然后那个…你也不一定非要…或者你真的决定了，那我就陪你……我也能带您回家，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着你……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好吗？”他喑哑了好几次，但还是说完了这些话，想要提供帮助的请求带上了千万分诚意。他愿意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来确保她能幸福安全的生活下去。任何事都行。
从他开始说话时就她眼中就开始积聚泪水，在他说完后她终于泪如雨下，而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坐在地上反复安抚她的后背。他知道Rose的保护性防御终于破损一地。他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心中满是压抑的绝望。
十分钟后Rose崩溃地抽泣着，Doctor搂着她站起来，接着将她抱去了她的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和外套，将自己沉进了床垫中重新将她搂入怀中。他将羽绒被盖在他俩的身上，只是让她放肆地哭泣，而自己只能尽力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18.11.13-
这章比较短
下一章是本章的两倍长……
随……
随缘吧
求一求13th的剧情画风能正常一点
